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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 蕭繹吃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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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說了, 有什麽事?”

“這個?”高行面露愁苦之色, 他想到皇上方才得到消息之後陡然陰沈下來的臉, 想著想著便打了一個寒顫, 口中道,“皇上並未告訴屬下, 約莫有什麽大事,陳姑娘一去便知了。”

阿年才不上當呢, 這都這麽多天沒見面也沒說話了,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大事。她才不想主動認錯呢, 反正她沒錯!

主動冷戰的人難不成還有理了不是?

“我不去。”阿年甩了一句話給高行。

高行嘆息道:“姑娘何必為難屬下呢。”

阿年謔得一聲站起來,拔高了嗓門:“合著他叫我,我就一定, 要去?”

多大的臉啊, 還不興別人不去了, 難不成就因為他是皇帝,她就要處處聽他的?阿年越想越不服氣, 轉回頭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 哼哼了兩聲,朝著外頭道,“反正我是,不去的。”

高行耳聰目明, 自然也是聽到這句話的,聽到之後,更是頭疼不已。

這不去, 恐怕是不行的。某些人就是膽大包天,趁著皇上忙得無暇他顧的時候,挖墻腳的鋤頭都準備好了,再不管管,往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呢。可知道是一回事,如何說服陳姑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,高行犯了難。

外頭沒了聲音,阿年放下手裏的小瓷瓶,起身轉著圈,細心分辨外頭的聲音。結果就是,外頭什麽聲音也沒有了。

就這樣走了?這也未免走得太快了,不是說請她過去的嗎。阿年猶豫了一下,許久之後才走到簾子前,身手撥開了半邊,探出身子往外頭偷偷看了一眼。

正垂頭喪氣的高行眼睛忽然就亮了:“陳姑娘,您——”

話還沒說完,就見面前掀開的簾子又甩了下去,像是惱羞成怒一般。接著,便是陳姑娘走回去的腳步聲。

阿年心中懊惱。本來以為他都已經離開了,沒想到這人竟然到現在還沒走。沒走就沒走嘛,怎麽都不出聲,這樣一來,弄得她也很沒面子的好不好?

“你回去吧!”阿年有些小心眼地說了一句。

“可是,皇上還在那邊等著姑娘呢。姑娘好歹過去一下,起碼聽聽皇上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尋您過去啊。萬一是正事呢,豈不是白白耽誤了?”

“沒什麽正事。”阿年仍舊穩穩當當地坐在營帳裏頭。

“陳姑娘,您就去一趟吧,皇上這些日子,壓根就沒睡好覺。”

阿年豎起了耳朵,本想問一聲,可轉念一想,人家可是皇上,身邊自然有數不清的人排著隊想去關心他,伺候他,哪裏用得著她來問。

高行還在絮叨:“邊境戰事剛起,西陵人更是來勢洶洶,比之當初的淮南王,不知要棘手多少倍。這是皇上登基之後頭一次討伐外敵,之能勝,不能敗,要知道大齊上下,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眼睜睜地看著這頭呢。皇上的憂心煩惱,哪裏是我這幾句話便能說得清楚的。陳姑娘好歹體諒一下皇上吧,這些日子皇上累的,便是屬下幾個看著也心疼……”

天地良心,高行這話可是一點兒沒摻假。

可是阿年卻不怎麽信。來了西北之後阿年便沒再看到蕭繹了,所以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來的路上,那時蕭繹可沒有什麽好勞累的,不過是每日跟他們一般行軍趕路便是了,日子過得還比他們要好過多了。

是以,阿年直覺高行再撒謊。既然是在撒謊,她當然不可能上當啦,不然多蠢啊!

高行說得嘴巴都有些幹了,卻還是無人出來。他也認了,不認還能怎麽樣?等最後看了一眼後,他沒有再勸說,終究還是走了。他來之前便知道這趟多半是請不到人的,只是如今真請不到人了之後,又覺得頭疼地不得了,畢竟待會兒還得想著法子去應付皇上。

想來他們皇上也確實辛苦。白天憂心西陵的事,跟著幾個大將軍日日探討,煩擾地不行;晚上等營帳無人的時候,還要憂心陳姑娘的事,生怕她苦了累了,或是不高興了。

可陳姑娘呢?看著方才阿年的做派,高行心裏真替他們皇上覺得不值。他們皇上已經屈尊降貴到如此地步了,怎得這陳姑娘就是不肯給半點臉面。若是換成高家姑娘,便是皇上不讓人過來叫,只怕都會巴巴地往上趕。

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了。可惜,他們皇上就是不喜歡高家姑娘,就是看中了這位,不愛給他面子還叫他牽腸掛肚的這個。

沒請來人,高行走得是憂心忡忡,他已經盡力了,等回去之後皇上問起了,也必定“如實相告”,只盼著皇上少動一些怒。

屋子裏,阿年還在犯著別扭。

“自己不來……”

還想著讓別人請她過去,想得美。阿年冷哼了一聲,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先服軟。畢竟這回事蕭繹做得不對,又不是她的錯。來之前她便說了,這回跟著過來可是為了上陣殺敵的,哪兒能受了點苦便什麽也不幹了。

阿年趕走了高行之後,心裏沒有半點愧疚,反而讓人端來晚飯,坐在小榻上美滋滋地吃著。

都是些湯湯水水,配得也都是些幹糧。東西清淡得很,肯定比不得在京城吃得好,不過這些日子每日都累得慌。人一累,便餓得快,嘴上也沒得那些挑挑揀揀的。再說阿年本就比尋常姑娘好養活,除了肉,其他東西在她眼裏都是一樣的。

阿年吃得周身熱乎,碗底空了之後,還沒來得及擦完嘴巴呢,便看到外頭的簾子又一次被拉了起來。

來人是蕭繹。

阿年放下筷子,對這情況沒有半點的驚訝,她早就有預感蕭繹今天會過來,只是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麽快。

蕭繹臉色有些不好,不比平日裏見到阿年那樣的溫和。進來之後,也未曾與阿年打一聲招呼,而是徑自走到桌前,在阿年放藥膏的地方頓了許久,而後從中挑出了一瓶,遞到阿年眼前:“誰的?”

明知故問,阿年就有些生氣了,眼皮子都沒擡一下,“我的。”

“我問你誰送的?”

蕭繹當然知道事情的原原本本,可是他要的是阿年的一個態度。

自己的人被人覬覦,任誰心裏都會不舒服,更何況是蕭繹這樣一國之君,天下之主了。顧晗犯到他頭上,他固然惱恨,但是最叫他惱的是阿年這樣隨隨便便的態度。

他原以為冷著她幾日她會想清楚,好好地待在軍中後方,老老實實地等著大軍打敗西陵便是了。卻不曾想,她竟然還有這樣的閑情雅致,前一日還在同他冷戰,後一日便同與她獻殷勤的人說說笑笑,半點不提防。

這哪裏是反省的模樣?!

阿年不說話,只抽空瞅了蕭繹一眼,而後驚訝地發現,蕭繹好像真有些瘦了。眼睛也紅紅的,像是一整夜都沒合上眼的樣子。即便穿戴還是和從前一樣,但是給人的感覺,卻再也不同了。

難道高行說得都是真的?

阿年不說話的模樣,在蕭繹眼中無疑便是一種挑釁,也更像是一種默認。見此,蕭繹的臉色越發陰沈。

冷戰的這些日子,不僅阿年心裏不好受,蕭繹心裏也同樣不好受。他難道就不想找阿年,他難道就不想和好,兩相無事?可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阿年胡鬧,看著阿年折騰她自己吧?

他拿真心待她,可是她呢?但凡有一點將他放在心上,她便不該這樣每日跟兩個男子廝混在一塊兒。如今更不知所謂,竟然直接收了人家的東西。

“是那顧晗送的吧,你不說,是怕找他麻煩?”蕭繹說得諷刺。

“你找人,監視我?”阿年一聽他這口氣心裏的那故無名火便噌噌地上來了。她又不是傻子,前腳顧晗送了這東西給她,後腳高行便過來請她。不用想也知道,這請她過去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兒。

阿年覺得蕭繹真是過分至極。不僅僅是派人監視她的事兒,還有他那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。

蕭繹輕笑了一聲:“若不是我叫人跟著,只怕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。”

“我跟顧晗,清清白白,你做什麽要這樣,冤枉別人?”阿年覺得蕭繹真是腦子有病,懷疑誰不好,偏偏懷疑她和顧晗。

她跟顧晗雖說每天見面,可是壓根就沒怎麽說話,反而是跟石禎說得比較多。蕭繹懷疑石禎還可信些,顧晗?人家好好的一個人,幹嘛將臟水潑到他身上。

阿年氣呼呼的。

可是蕭繹這會兒也已經氣糊塗了,即便知道阿年其實跟那顧晗沒有什麽,可是他仍舊介意得要命。

“清清白白?只怕我再晚兩日過來,便沒那麽清白了。”

“你少汙蔑!”阿年一下從榻上站起來,瞪著蕭繹,眼裏只差沒冒出火來。

蕭繹將瓶子猛地擲在桌上:“東西擺在這兒,還用得著我來汙蔑?”

“不就是,一瓶膏藥嗎?”

蕭繹說得諷刺:“你還想要他給什麽?那顧晗借著石禎,前前後後不知朝你獻了多少殷勤,又是噓寒問暖,又是打聽喜好,如今連這傷藥都給你包圓了,如何,可覺得感動了?”

阿年簡直要瘋了。她覺得今兒兩個人就不該見面,再見下去,只怕後頭也剩不了什麽好話了。她冷著臉推搡著蕭繹:“你出去!”

蕭繹扯著嘴角:“心虛?”

“出去啊!”

“罷了,你既然不願意看到我,我走便是。”蕭繹甩了袖子,不用阿年推便轉身離開。

來得有多快,走得便有多快。

阿年望著被他摔在桌上摔得都有些裂開的小瓷瓶,差點氣哭出來。狠狠地抹了一把眼角之後,又賭氣似地捶了兩下桌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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